过年回家,好吗?

 

南方的寒冬本就不冷,今年,好像是寒风为了证明自己,格外凛冽,夹杂零星的小雨,让我感受了一把脚下有雨、眼底有霜的独特招待,歌词里说“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以中国博大精深的酒文化,第一杯敬的,都是自己最尊敬的人,我干杯,你随意,作为一个酒量本就不好的人,这样热血的话,我也就敢说给“故乡”了,远方教会我成长,而故乡,则守着我的善良。

年关将至,“回家”总是能勾起异地他乡游子的浓厚情愫,这种情愫,就像一个在世界500强外企工作的高管,习惯被人用高端的英文名称呼的时候突然被老友叫了一声“二狗”般久违、亲切和自然。从湛江到家里,大约1600多公里,但是,只要过年,我一定回家,哪怕因为工作原因不和家人一起过年,哪怕因为值班值守错过了返乡的车程,我也会在打赢这场春运水上安全保卫战后,利用假期,返乡归家。人,有时需要一种仪式感,黛玉葬花美在哪里?连一朵花的生死都放在心上的姑娘,生活一定少不了情调,而春节,正是中国仪式感的最好体现,一个和其他364天无异的日子,当它被赋予新的意义,就会成为不同于其他时间的独特部分,所以,其实只要是假期或者有空我都可以回家,但这些都比不上春节回家,因为在父母眼中,过年回家才算得上回家,才算得上一家人齐齐整整,才算得上不忘本、不忘根,就像钻戒只有放在小盒子里,打开时,钻石才会折射出光芒,合上时,嘭的一声,才是最好听的声音。

过年回家,是想念家里的味道了。“所有的乡愁都是因为馋”,说得太有道理了,一年到头,在外面吃了数不清的餐馆和外卖,尝试过很多次却做不出母亲手艺的味道,腊肉腊肠以前吃到腻的东西,现在却变成一种奢望。漂泊在外的叫做吃饭,是为了生存;返乡归家吃饭叫做享受,才是生活。

过年回家,是漂泊太久的人需要一点温暖。其实春节回家也就是吃吃年夜饭,看看春晚,听听亲戚朋友们说着:怎么又胖了?还没对象呢?之类的调侃。但不知道为什么,和朋友在外面玩的再晚,看着这万家灯火,总有一盏为你而亮,心里就有一种踏实而温暖的感觉,家里的被窝就是特别舒服,不管怎么样,不管离多远,回家才是年。

过年回家,因为总有人日夜盼着我回去。每次回家都觉得父母又老了,鬓角又白了,眼睛也花了,耳朵也没以前那么灵敏了,就是因为这样,得回去啊,回去教他们怎么用微信,教他们怎么视频,教他们广场舞的歌曲怎么导入录音机,教他们怎么淘宝等等,世界与日俱新,那个曾经教我们读书认字的父母,现在到我们做他们老师的时候了。

在外总是客,回家才是主,在外奋斗并不是一件悲壮的事情,生活更不应该是。你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不能只顾埋头赶路,总是要回头望一望,不要忘了是谁为你准备出发的行囊,外面的金碧辉煌未必和你有关,但家里的烛光摇曳一定是你的寄托,过年回家,对于背井离乡的人来说,是一种信仰。所以,过年回家,好吗?

 

来源:《珠江水运》2018年03期        黄鸣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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