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沉香晕染的中国古代——沉浸在文化中的香

“香文化”跟“酒文化”和“茶文化”一样,是世界传统文化的一个分支,具有悠久的历史和文化底蕴。人们对香的认识,既是物质的形和味,又包含文化的内涵和精神感悟,以香修心、以香修为,以求获得心灵的洗礼、精神的升华和人生的领悟。中国古代名香“沉檀龙麝”,指的是“沉香、檀香、龙涎香、麝香”,它们是古代只有皇族贵胄才能享用的专属用品。沉香是香道文化中的主要香料,享有“众香之首”“香中之王”等美称!

莞香(女儿香)历史

据周嘉胄《香乘》记载,明代广东东莞一带已经出现大量的沉香种植园。广东出产的沉香称为莞香,又称女儿香。沉香在东莞寮步集中,再运到九龙的尖沙咀,通过专供运香码头,用小船运往广州,远销当时的苏杭和京师一带,甚至更远到南洋及阿拉伯国家。据《东莞县志》等史书记载,唐代时莞香已由国外传入;宋代时,广东各地已普遍种植,尤以莞邑为甚。据中国历史档案馆的史料记载,清代广东巡抚每年的进贡单中,均有莞香,清朝嘉庆《东莞县志》更有“莞香至明代始重于世”的字句。在清朝,“女儿香”是专供皇帝的贡香。

寮步香市(拍摄于东莞市博物馆)

沉香的药用文化

据不完全统计,在中药典籍及其他专业书籍中,含沉香方剂的配方共查询到1163个,分属于795个方剂名下,分散于193本古今中外的中医药书籍中。其中,收录含沉香的中药方剂配方最多的是宋朝太医院编写的1117年刊行的《圣济总录》,共收集配方151个;其次是宋朝的另一部重要官修医书《太平圣惠方》,共收集含沉香的配方111个。这些都表明了公元10世纪以前沉香已作为重要的中药被广泛应用。据不完全统计,在《中国药典》和《部颁标准》中,含有沉香的中成药和民族药有100余种,尤以藏药的应用较多,包括十五味沉香丸、十香止痛丸、十香返生丸、八味沉香散、八味清心沉香散,等等。

沉香文化与宗教

沉香是众多宗教的一种圣物,地位很高,是世界各大宗教共同认同的稀世珍宝。在中国汉代,随着道教、佛教在神州大地日渐兴盛,人们对沉香予以神秘化,或时常在皇宫、寺庙、宅第的烟炉点燃,或制成辟邪物随身佩带。

沉香串珠

“杨贵妃和沉香”的故事

“三千宠爱于一身”,杨玉环在后宫三千佳丽中独享唐明皇的宠爱达十六年,凭什么呢?民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相传,古代四美之一的杨贵妃有着严重的狐臭,为了避免皇上闻到狐臭,确保在后宫之中荣宠不衰,除臭成为杨贵妃的头等大事。杨贵妃对唐玄宗表示自己喜爱洁净,且不敢以不洁之体侍奉君主,须每天以香汤沐浴。唐玄宗就为杨贵妃修建了华清池,后来华清池成为唐代时期帝王专门的沐浴场所。此地有温泉,秦代修筑了“骊山汤”,唐玄宗在此基础上扩建,治汤井为池,其中的“海棠汤”就是专供杨贵妃洗浴的。杨贵妃粗通医典,命人在“海棠汤”的池底中铺了一层沉香,经过温泉水五六十摄氏度的冲泡之后,可以将药效发挥极致,不仅能驱除身体异味,还有养颜美容、抗衰老的功效。传说杨贵妃在“海棠汤”沐浴之后,再到“沉香殿”休息,熏香静处,让香气进一步地渗透肌肤,等待皇帝的宠幸。据说,杨贵妃随身携带香味浓烈的沉香荷包,李隆基也正好喜欢这个味道。两人志趣相投,又有安神定气的香韵陪伴,唐玄宗对杨贵妃自然就专宠不衰了。

华清宫沉香殿

苏东坡与海南沉香的一段佳话

苏东坡晚年被贬到惠州,之后又被贬到海南岛,得以与沉香结缘,并留下沉香文化中的一段佳话。

海南沉香,从宋朝起就成为朝廷的贡品。《舆地纪胜》卷124记载:“沉香,出万安郡(今万宁市),一两之值与百金等。”苏东坡发现海南香多,不少人以香为业,在《和劝农》诗序中曰:“海南多荒田,俗以贸香为业。”在《沉香山子赋》中赞道:“金坚玉润,鹤骨龙筋,膏液内足。”尽管当时沉香生产繁荣昌盛,“环岛皆有之”,但是沉香生产周期长,结香困难,采香不易。苏东坡看到在利益的驱使下,砍伐沉香渔利者不断,有的还重金贿赂黎人为之砍伐,狂砍沉香取利。他洞察到“贪人无饥饱”,一定会造成严重后果。苏东坡为了抨击乱砍沉香的行为,作诗曰:“沉香作庭燎,甲煎纷相如。岂若注微火,萦烟袅清歌。贪人无饥饱,胡椒亦求多。朱刘两狂子,陨坠如风花。本欲竭泽渔,奈此明年何?”(《琼州府志》)

清代琼黎风俗图:采沉香

美丽的传说——女儿香

据《东莞县志》记载:“女儿香者其取意有二,一缘香纹秀嫩,如执女手之拳然,故以命名。美之二,则香农以香为业,凡所开凿,其女儿先择其尤藏之,亦以此得名……”后来,人们便将香中极品唤作“女儿香”。

相传古时在广东东莞一带,种植香树的人会等香树长大后,把沉香从山里采回村。之后的勾丝清理工作一定是由村里未出阁的姑娘们负责,她们在清理沉香的过程中,因心细且害羞,常常将最好的小香块偷偷藏于胸中,每逢集市卖出,换取脂粉。父母也会在女儿出嫁时陪送上好的沉香当嫁妆,以备女儿出嫁后的不时之需。沉香具有调理气血、温暖子宫、驱寒止痛等功能,可治疗月经不调、宫寒、痛经等妇科疾病,还可美容护肤,对皮肤起到滋润和修复的作用。用沉香沐浴,可使皮肤光滑、紧致,激活老化皮肤细胞,促进皮肤的新生,有效地改善肌肤暗沉无光的状况。因此,“女儿香”这美丽的名字可以说相当实至名归。

“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

汉代书生刘向,上京赶考,顺路登华山。山上有座神庙,庙神华岳三娘是一位美丽善良的仙女。刘向一进神庙便见莲花宝座上俊丽、温柔、安闲的华岳三娘,不免想入非非:能娶她为妻该是多美的事啊。于是他取出笔墨在墙上题诗一首,以表自己的爱慕之情。华岳三娘见景生情,也被英俊倜傥的刘向所吸引。她不顾天条禁令,化作凡身与刘向私结良缘。两情依依,恩爱难分,无奈考期临近,刘向要进京赶考。惜别之时,华岳三娘已有身孕,刘向拿出一块祖传沉香给华岳三娘,反复叮嘱,日后生子便叫“沉香”。刘向一举中榜,任扬州府巡按。然华岳三娘却遭难了,因犯天条,她被二郎神捉拿压在华山黑云洞中。在暗无天日的洞中,华岳三娘生下了沉香,她偷偷地托夜叉将子送到扬州。沉香长大后拜师学艺,劈山救母,全家得以团圆。

“沉香劈山救母”的浮雕

(原标题:沉浸在文化中的香)

来源:《生命世界》2021年第06期    邓乔华;范会云;陈卫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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