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航空之父——冯如

广州市天河区林和街花生寮社区,绿树掩映下,矗立着这样一尊雕像:他身着飞行服,头戴飞行帽,昂首挺立,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来往的行人,总要在此驻留片刻,细细端详,缅怀那段波澜壮阔的岁月。这,就是冯如的雕像。

冯如,被誉为中国航空之父,造出了中国第一架飞机。1912年8月25日,冯如在飞行表演时不幸失事牺牲,年仅29岁。他短暂的一生似流星在天河中坠落,他的英魂却似旭日从这里升起,照亮了中国航空事业的发展前路。

聪颖多奇想

冯如原名冯九如,1884年出生在广东恩平牛江镇杏圃村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排行第五。冯如在村中私塾读书时,非常勤奋,学习成绩优异。他作文时常常流露出奇思妙想,并提出许多令人思考的问题,如小鸟为什么会飞上天呀,为什么可以在天空中翱翔自如呀,为什么可以飞快飞慢,甚至有时可以停留在空中呀,等等。老师看到他的这些作文,称他是“富有幻想的孩子”。冯如还经常创造出一些新奇的玩具。他制作了一只像大鸟的风筝,两只翼吊着两个小木桶,当风筝乘风徐徐升上天空后,小木桶变成了小风袋,巧妙地起到了平衡飞翔的作用,看得村中大人、小孩连连称奇。

恩平是广东有名的侨乡,很多人赴海外谋生。冯如16岁时,随舅父到了美国旧金山。在那里,他目睹了美国机器工业的强大,内心受到巨大触动。他在日记中写道:“尝谓国家之富强,由于工艺发达,而工艺发达,必有赖于机器。非学习机器不足以助工艺之发达。”他深刻认识到机器工业对于国家富强的重要性。白天,他在工厂做工,晚上学习各类技术知识和英语。经过学习积累,他精通了机械和电机方面的专业知识,并设计制造出了小型发电机、抽水机、打椿机、无线电报机等一批机器,在美国社会得到广泛赞誉。

试飞成功

1903年12月17日,美国莱特兄弟自制的世界第一架飞机试飞成功,冯如被这一发明所吸引。1904年2月,日俄战争在中国东北的土地上爆发。1905年9月,日俄签订《朴茨茅斯和约》,和约规定将辽东半岛南端的旅顺口、大连及附近海域转让给日本,从长春到旅顺口的铁路也交给日本。这两件事给了冯如极大刺激,他说:“是岂足以救国者。吾闻军用利器,莫飞机若,誓必身为之倡,成一绝艺以归飨祖国,苟无成,毋宁死!”从此,他立下了航空救国的伟大志向。1906年,冯如从纽约返回旧金山,他对青年华□赵国栋中国航空之父—冯如2019年5月号11朝花夕拾侨朱竹泉说:“日、俄战事大不利于祖国,当此竞争时代,飞机为军事上万不可缺之物,以其制一战舰,费数百万之金钱,何不将此款以造数百只飞机,价廉工省。倘得千只飞机分守中国港口,内地可保无虞。”冯如较早地意识到航空在军事上的重要性,这是世界上最早对制空权的认识。1909年,意大利军事理论家朱里奥·杜黑才提出这一理论。

为了制造中国的第一架飞机,冯如变卖了金银玉器等家产,筹得资金1000余美元。1908年5月,冯如和助手在奥克兰市成立“广东制造机器厂”。在工厂里,冯如昼夜不息,埋头设计图纸、制造模型。1908年9月,他终于制成了第一架飞机,但是试飞失败了。第二架飞机制成后,他们又试飞——改进——再试飞,但一连五次都没有成功。最后一次,飞机飞起几丈高就摔下来,幸未伤人。很多资助者丧失了信心,不愿再资助了。处境极端艰难时,冯如又接连收到父母来信,催促他回国。“飞机造不成,誓不回国!”冯如立下了誓言。但是飞机又该怎样改进才可达到要求呢?一天,他偶然看到几只老鹰在空中展翅盘旋,升降自如。冯如突有所悟,迅即向邻居借来一只白鸽,仔细用尺子测量鸽子身躯和两翼长度,并计算二者比例,从中得到了启发。于是他高兴地对助手们说:“这下飞机有成功的希望了!”1909年秋,一架由人操纵、升起降落达到设计要求的飞机制造并试飞成功了。冯如的成功引起了美国社会的广泛关注。1909年9月23日,美国报纸分别以《在航空领域,中国人把白人抛在后面》《中国人驾驶自制的飞机在空中飞行》为题,报道了冯如制造飞机及试飞的经过,这极大地鼓舞了旅美华人华侨,他们纷纷对冯如表示支持。冯如得到更多的资金支持,将“广东制造机器厂”提升为“广东制造机器公司”。

以身殉国

1911年1月,清政府两广总督张鸣岐电邀冯如回国,请他协助建立航空队伍。当时,很多美国企业家欲重金聘请他指导飞机制造工作,冯如毅然拒绝,带着一腔报国热情返回祖国。1911年3月,冯如携带两架飞机零件和制造设备抵达香港,张鸣岐专门派军舰前往迎接。1911年10月,武昌起义爆发,清政府倒台。冯如积极支持革命政府,被任命为广东革命军飞机长,加班加点制造用于北伐的侦察飞机。1912年3月,冯如制造出了中国本土的第一架飞机。

1912年8月25日,冯如在广东燕塘机场为群众作公开飞行表演,当时前来观看的人数以万千计。他先是向人们介绍了飞机的制造、驾驶等基本知识,然后驾机腾空而起,飞机在离地面约36米的高度飞行了约8000米,观看者纷纷鼓掌赞赏。为了进一步展现飞机的性能,让飞机飞得更高,冯如便大力拉高机头,谁知飞机突然变得难以控制,迅速坠落在沙河地区的竹林中,冯如被甩出机外,重伤不治。他临终之际说:“我死之后,你们不要为这次事故而丧失信心。”事后检查,这架飞机因闲置一年,有些机件生锈,导致操纵器失灵而发生事故。

冯如殉难后,葬于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墓左侧。1988年,广州天河区沙河文博会在冯如坠机处竖立“冯如坠机处纪念碑”。2004年,天河区政府重修纪念碑,并在旁边建一座花岗岩冯如像。冯如的一生短暂而光辉。他不但是一位富于创造精神并勇于实践的爱国科技专家,更是一位开创和发展中国航空事业,并为之勇敢献身的航空先驱。冯如的不朽功绩,在于其实现了中华民族数千年来的飞天梦,开创了华夏儿女发展航空事业的先河。

来源:《老年教育(长者家园)》2019年05期     赵国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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