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莫高窟第322窟（初唐）主室西壁。双层方口龛内塑趺坐佛、二弟子、二菩萨、二天王，塑像共七身。天王像鼻高翼宽，浓眉大眼，类似胡人形象。对比右下角1908年法国西域考古探险团拍摄照片，可以明显看出塑像手臂等部位多有缺损
摄影术诞生60多年后，几乎被世人遗忘的敦煌莫高窟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照片。那是1907年3月，英国探险家斯坦因带着他心爱的照相机来到敦煌，在利用道士王圆箓的无知大肆骗购珍贵文物的同时，第一次在莫高窟架起照相机，留下有关莫高窟的影像记录。对敦煌而言，斯坦因的到来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在他之后，1908年2月25日，法国西域考古探险团团长伯希和带队一边考察，一边来到莫高窟拍摄。吊诡之处就在于，最早一批关于莫高窟的照片都是文物大盗拍摄的，他们为莫高窟留下了丰富的早期影像资料。如果拿这些照片和敦煌研究院网络中心主任孙志军拍摄的莫高窟对照着看，就会发现，从1900年藏经洞被发现到如今的121年间，莫高窟一直在发生各种各样的变化。这些变化有坏的，也有好的，“损毁、营建、保护、修复在循环往复地发生”。就像孙志军说的，通过跨越世纪的影像对比，“我们可以看到那些幸存的、逝去的、被破坏的遗迹，可以看到莫高窟生命脉搏的跳动，甚至听到它的呼吸”。同时，这些照片也在告诉我们要尽可能保护它、延续它的生命，把它留给子孙后代。
敦煌莫高窟第209窟（初唐）主室西壁。窟顶西披描绘佛传故事中的情节，南侧为乘象入胎故事，北侧为夜半逾城故事，其上并画有伎乐飞天等，线条飞扬舞动，与色彩相融合。对比上面1908年法国西域考古探险团拍的摄照片，可以发现洞窟中央佛坛多了一尊灵官塑像
敦煌莫高窟第323窟（初唐）主室南壁。最上部画千佛；中部画佛教史迹画，从左到右依次为西晋吴淞江石佛浮江、东晋扬都出金像、隋文帝迎昙延法师入朝等；下部画菩萨七身。对比上面1908年法国西域考古探险团拍摄照片，可以发现中间壁画缺失了一部分，那是1924年美国人华尔纳盗劫破坏的结果
敦煌莫高窟第302窟（隋朝）中心柱。画面正中为中心塔柱窟，上部为圆形七级倒塔，下部由方形两层台座组成，共承倒塔，台座上层四面各开一圆券形龛。画面中为东向面，内塑一佛二菩萨（北侧一身失），对比左侧1908年法国西域考古探险团拍摄照片，可以发现龛内及两侧塑像为1908年后重塑
敦煌莫高窟第27窟（盛唐）主室西壁。西壁开一平顶敞口大龛，内有唐塑趺坐佛一身；龛外唐代悬塑供养菩萨二身，其上西披龛内唐塑释迦、多宝二佛。对比左侧1908年法国西域考古探险团拍摄照片，可以发现该龛损毁严重：龛内唐塑二弟子、二菩萨，龛外南北两侧悬塑菩萨，龛上悬塑飞天，均已缺失，只存木骨支撑
敦煌莫高窟第156窟（晚唐）主室东南角。左侧（东壁）上部画金光明经变一铺，下部画张议潮统军出行图，与右侧（南壁）相接，为张氏家族子弟统领的左右厢都虞侯等队伍。对比上面1908年法国西域考古探险团拍摄照片，可以发现墙壁拐角处原有灶台，后被敦煌艺术研究所拆除，但上方壁画已被熏燎变黑
来源：《国家人文历史》2021年第22期 李崇寒 孙志军
